「E祭古龙」之“被驯服的象”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你是否能够做得更好？
　　不能够。这是我的答案。

　　洽宝出世的这两年里，我的生活节奏完全混乱，日子过得一塌糊涂。
　　从当爸的这一天起，我觉得自己的人生重启了，但之前所做的一切准备，在把屎把尿的现实面前，都显得异常渺弱无力。

　　天性这个东西是存在的。
　　小孩子并不是一张白纸，有着自己的天然本性。
　　我反对一切的决定论，诸如细节决定成败、性格决定命运、态度决定高度，等等类之，素来深恶痛绝。
　　人生是一场马拉松，又不是百米冲刺。
　　但如何在孩子的边界和自由之间找到平衡，这是我的困惑。

　　一直以来，我有着很多的困惑。
　　结了婚，才明白婚姻就是一场妥协。
　　有了娃，才明白孩子就是父母的一面镜子。
　　旧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难题又摆在了面前。
　　每天推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并不仅仅只是神话人物，也并不孤单，现实生活中的不少人也是这样，包括我自己。

　　以前，我总以为生活是选择题。
　　要么不结婚，要么三妻四妾。
　　这是年少轻狂时的自己说过的胡话。
　　要么不要娃，要么就要一个足球队。
　　这也是曾经的自己讲过的笑话。
　　话语有多偏激，见识就有多可笑。
　　口嗨一时爽，打脸火葬场。
　　亏得现在面皮又厚又黑，算是被生活反复毒打后的意外收获。
　　生活呢，就好像无命题作文，只是这道题这么的难，到处都是正确答案。

　　自身的问题一箩筐都没有解决，更棘手的小孩的问题就有能力处理自如了？
　　这不是有无能力的问题，有无能力都需要面对，无可逃避。
　　想到好多年前，我有专门办过一个育儿网站，为此还特别买过几十本关于亲子育儿的书籍。
　　那时我连异性的手都没有碰过，满嘴的胡话。这种状态下的育儿网站自然可信度极低，最终关门大吉。
　　等有了洽宝，之前纸上谈兵的经验屁用没有。同样也买了不少育儿教程，现学现用，但更多的来不及开封也被束之高阁了。
　　一个孩子就折腾得我死去活来，想到生了三胎的古大侠，生命的后期照旧拈花惹草，难不成有育儿神方省时又节力，才能专注干正事？
　　遗憾的是，古大侠的育儿神方就是撒手不管，拍屁股走人，甘当逃兵。

　　正所谓期望越多，失望越大。
　　婚恋市场上的男女，每多一个要求，成功的概率那是断线般下跌。很多的大龄未婚男女，蜗居在自己千奇百怪的幻想中，作茧自缚，夜郎自大，基本是绝缘于一座围城。
　　育儿也有类似的情况。对孩子的要求越多越高，产生的副作用就越大越重，很容易出现父母和孩子两败俱伤的双输态势。
　　怎么办？
　　如果这道题像高考一样有着唯一的正确答案，那将是一种悲哀和悲剧。
　　因为只有金字塔顶的少数人才配知道答案。中底层的大多数知道了答案也无可奈何，因为做不到，满足不了。
　　就好像武侠世界中的藏宝图，江湖中人人手一份，结局自然不是见者有份，腥风血雨的背后，获利的是极少数。像《武林外史》和《绝代双骄》中，引无数江湖人尽折腰的藏宝图还是假的，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或许，答案不在外界吧，看到的，听到的，包括能找到的所有答案，都只是别人的答案。
　　在满世界的正确答案中一步一步做出自己的答案，无关对错，就是最优解吧。

　　很多年以前，我在鹏城的新华书店买过一本福柯的书，叫《性经验史》；一同买的还有一本关于福柯的书，叫《福柯的生死爱欲》。
　　这两本书让我爱不释手。
　　但比较囧的是，第一本书因为名称的缘故，经常让我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地方放置。
　　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藏书籍。像古大侠这样的欢场老手，就算参加金马奖，也不忘正业，众目睽睽之下撩得佳人归。而我这种蚁民，越缺什么，越在意什么，搞得一本破书都要小心翼翼地东躲西藏。
　　在我颠沛流离的日子里，这两本书不离不弃地陪着我，是我消愁解闷的伴侣。终于有一次，我良心发现，将这两本书送了出去，两位古龙武侠爱好者接纳了，总算可以重见天日了。
　　后来，我实在难以割舍对这两本书的情意，又重新购买，一并回来的还有另一本福柯的《规训和惩罚》。
　　如果非要说哪些书籍和作者对我的影响比较大，大学期间，算是尼采和他的经典作品了；进入社会后，算是福柯和他的两本书了，那本关于福柯的书，好比古龙的生平八卦，也是让我大开眼界。当然，古龙的主要作品，陪伴我的时间是最长的。
　　然后，我发现尼采、福柯和古龙之间是有共性的，有那么一根看不见的绳子可以将三者串联起来。但这并不是这次码字的重点。
　　回到这次的育儿话题，其实与福柯的《规训和惩罚》相关。
　　我本来没看这本书有好些年了，现在也不知道这本书被压在了哪个箱底，但突然码到育儿上面，莫名就想起了这本书，其中的一些观点和思想尽管不是针对小孩，但我觉得同样适用。
　　小孩子本来有自己的天性，但往往在谎言和欺骗、利诱和恐吓、规训和惩罚等各种因素的刺激下，慢慢变成了我们想看到的样子，就好像一匹野马被驯服了，成为了动物园里的象。
　　作为父母，快乐教育和打鸡血式教育，给孩子充足的自由和给孩子划定繁杂的边界就是对立统一的矛与盾。桀骜的野马变成温顺的象，就该欣喜自得？野马还是野马，就该痛心长叹？
　　某种程度上来讲，育儿上面，不少的父母呕心沥血换来的就是作茧自缚。影响因子太多太杂，掌控越来越容易失控，没有什么能决定什么。努力忙活的背后，是希望能降低出茬子的概率，能够随上大流，加入内卷行列，获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心理慰藉。

　　若干年以后，有了成熟的人造子宫技术，男出精，女出卵，育儿专业化、流水化乃至社团化、国家化，就是不再私人化，父母一词消失了，家庭概念没有了，男男女女都是工具人，真正实现绝对平等，赛博朋克时代来临，痴男怨女们再也不用相爱相杀，同迎末世狂欢。

　　未来没有来，我的焦虑骚动不已。
　　一头被驯服的老象，为了驯服另一匹小马，挖空心思，绞尽脑汁。
　　这场景，就好像韩家巷里韩家楼上的韩大奶奶想完全控制住小丽这个小妖精一样。
　　这想象，可以肯定我的脑子里已经堆满浆糊了。
　　可能是码字没有听音乐的缘故，但现在我并不想听“被驯服的象”。
　　这首歌算抄袭吗？
　　是的。这是我的答案。

　　eseng于2022/09/30

码得真够拧巴！
从鸡汤到流水到幻想，完全不是当初想象的样子，文字完全失控。

其实我觉得还好，没失控，至少我读起来是这样认为的。
某些理念与我不谋而合！
【　我反对一切的决定论，诸如细节决定成败、性格决定命运、态度决定高度，等等类之，素来深恶痛绝。】
我也反对，深恶痛绝。但性格决定命运，我还是认同的。我只是认为，人都有个性，率性而为，天人合一。
我们都不是好的老师，而人也不是机器，不是物品。虽然我们，或者我们的父辈耳提面命让我们不要做什么，不要走上什么道路。但我们最后还是做了，走了。前人的前车之鉴对我们毫无屁用，只是有人走通顺了，有人遇到障碍放弃了罢了。

和尚兄弟用象来比作人，而我则喜欢用老虎来形容，关在笼子里久了，即便是头虎也忘记了如何捕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