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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F13 謝鑫/最後的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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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雪 发表于 2022-9-22 10:37: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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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唐門〉
天府客棧的桌子星羅棋布,,已經有了一張桌子坐著三個自峨嵋派來的女弟子,都是素色的褙子,下身則是水藍色裙子貼著鞋,遮住了羅襪,點了一桌素菜和一壺茶;六個鏢師坐了一桌,,上了幾道肉食,一大壺的白水,年紀較長的鏢師先喝了一杯水,瞪了想拿腰間葫蘆喝酒的年輕鏢師。
青城派則是十幾人圍在桌旁,圍著三位派中的長老,和其中一位掌門,掌門於半年前接了這位子,暗器功夫相當了得。
三位身著道服的道士自門外走,一位帶著拂塵,一位揹著長劍,另一位則是手中提著行囊,身上卻傳出陣陣藥香,提著行囊的道人撿了個房柱旁的位置便坐了下來,房柱在客棧中心,正巧在幾位門派中的位子之中。
「常名兄,為何青城、峨嵋、迴日鏢局非得約在這客棧,說非得讓我們三個主持公道。」常無抖落了自身寶劍,順手擱在了桌旁。
「常道,聽三派長老所說,唐門僅剩一人,依他們所言,這唐門餘孽,半年前於青城派率〝奇〞字輩巡山時毒殺數人;三個月前,劫了迴日鏢局的幾趟大鏢;一個月前,在峨嵋青城小校時,他毒殺了兩派的所有人,殺了峨嵋派陸芝瑤,擄走了峨嵋四綺之一李綺玉。」常名轉頭跟常道問了句,又回頭示意常無,三人是被邀請來為了幾樁血案主持公道的。
「常無,你見過唐門四少爺,前三人已死,這四少爺年方一十八,有這等功力?」常名問了句,又喝了口茶。
「唐門四少中,大少唐白蜇尤善暗器功夫,其如塵針法細小如塵防不勝防,與常名兄的繡眼落羽針不相上下,可惜當時常名兄勝了一著,已死於一年之前誅唐一役中;二少唐仲穀善用毒,通曉天下毒物,其絕孔雀七色蠱,雖名為七色,實於常色無異,遇水則青,遇石則灰,其曾於誅唐一役中,與常道兄以毒功對醫功,雖平分秋色,二少感慨其畢生所學皆殺人害命之學,甚感羞愧便服下那孔雀七色蠱便死了......」常無回憶起一年前的往事,三人也是為了四川諸派主持公道,隨這三派滅了唐門一門,僅剩的唐門宗家四位少爺也向武當派試圖討公道,卻死了其中三人。
「三少爺叔青尤好劍術,天下劍法已學了過半,可惜啊!」常無說著,嘆了口氣。
「在你的太虛七劍走不到七劍?」常名驚詫的問了一句。
「不,走了十七劍!」常無苦笑片刻。
「怎麼?常無你還藏了招?」常道笑了一句。
「那倒不是,七劍就夠應付江湖上大半的賊人,對他,我只能多亮了十招,因為他也亮了幾門本派劍法,有些早已失傳了。」常無的神色有些悲嗆,但也只是深深惋惜。
「怎麼,每家每戶的三少都劍法通神了?」常道啜了一口茶,調侃了幾句。
「兩位師兄快別笑話我了,我只是愛好這器具之學,哪像二位兄長,君子不器。」常無謙遜地回道,但有些反唇相譏。
「那四少呢?」常名追問著。
「四少季雎,三少在與我比劍前,與我說四少最善,望我們武當人能讓他走上正道。」常無臉色哀戚,終是為了那罕有的敵手哀惜。
「所以你便沒有斬草除根?」常名有些厲聲詢問。
「不,唐四少問了我一句話,讓我當時一陣惡寒。」常無試圖表達內心的疑惑,兩位師兄只是點了點頭,示意常無繼續說下去。
「唐四少是如此說的:『都說我們唐門擅於毒殺正道人士,可這天下正道之人,凡被毒殺者,都算作我們唐門所為,也太過武斷了,你們三聖也未曾聽過唐門一句抗辯之語,萬一自始至終,唐門未曾毒殺過正道一人,你們無緣無故便滅了唐門滿門,你們跟那鑠金眾口中的〝唐門〞有何不同?自然有所不同,唐門殺人可不比你們武當三聖殺人一般名正言順、假公濟私。』」常無模仿他印象中的唐四少說話,只是話語的聲音越說越小,似乎有點心虛。
「好個牙尖嘴利的娃兒。」常名雖是說了句損話,言語間確有誇讚之義
「那三個便是武當三聖,道聖常名、醫聖常道、劍聖常無,是武當山宗門常字輩三位高手,別說中原,便是放眼天下,也是難逢敵手。」年紀最大的鏢師正給幾個新來的鏢師講著那三人的來歷。
一個人一身黑衣,臉上的黑布頭巾遮住了他的面容,頭頂的斗笠上一個大大的唐字引得在座諸位不由得仗劍起身,只有三聖依舊悠哉品茶,只見那唐門青年走到了三聖身旁,撿了剩下的座位坐了下來。
「我有冤屈!」少年的言語有些哽咽。
青城派眾人已拔劍相向,峨嵋派眾人也只是起身,將手按在劍上。
「且聽他說完!」常道一聲極具內利的吼了一句,但不足以影響眾人耳力,只是餘音繞腦,不絕於耳。
常無手中一柄長劍圓轉如意,自四人之桌外劃清了一道圓界,由地上灰塵所形成,惟圈內一塵不染,而圈外由近圈者厚,遠離圈者則薄薄一層灰,劍雖掃過,卻未曾在地上留下一分劍痕。
「好!」峨嵋派那桌不住的叫起好來。
「諸君只是染了點塵,倘若幾位欲加刀槍於這少年,恐怕要留下兵器,和用兵器的手了。」常無警告了一聲。
「這青城掌門說我給他曾經的師兄餵下了腐筋斷骨丸,可這死者有何中毒之徵兆?又有何證據是我唐門所為?」少年問了句。
「我師兄筋骨俱碎,還有甚麼好說的?分明是你唐門毒藥所為。」青城派掌門厲聲說道,其於眾人皆是附和。
「既是毒藥,可有銀針作憑,醫者之言為據?其遺體今已化骨,如此毒藥必然深入骨髓,在其骨頭上留下痕跡。」少年又問。
「唐門既是惡毒之輩,豈能留下這般證據。」施一戶神色俱厲,甚至有些嘲笑。
「青城掌門都說了:『其師兄筋骨俱碎。』,此毒藥性之大,能腐骨斷筋,又未曾驗過其毒,問過諸醫,不如咱們就說開了吧!」唐門少年聲色俱厲,言語越發尖利起來。
「不如說你一掌將你師兄推入山崖,屍狀若泥般軟爛,如未有骨於其型中而已,不是更能說服在座諸君嗎?銀針試毒不敢,開棺驗屍也不敢,倒是左一句唐門毒辣,右一句唐門陰損,怎麼,真要唐門毒殺你青城一門是麼?」那少年語帶威脅,又有些不忿。
「小娃娃還敢含血噴人。」青城掌門站起身來,便要使出青城絕學,珠璣十二釘,十二枚釘子自掌門指尖中蜂湧而出,直朝少年十二處要害飛去,只是店小二端著茶壺,不巧自青城掌門與唐門少年前過去。
可只聽見「唰、唰......叮、叮、噹、噹......」數聲聲響,常無已橫亙在兩人之間,長劍出手,已是打下了十根長短不一的釘子,其中兩根早已被常無抓握在手中,常無攤開手掌這兩個釘子掉落在地板上響了幾聲,尤其剛剛常無的出手後,眾人靜得出奇,而那兩聲響後,青城掌門便以閉眼等死,恐怕事情發展已不會稱心如意。
「我可再說一遍,誰的兵器越過了此圈,我就將那人如同此案一般。」常無有如怒目金剛,一劍劈向了旁邊的空桌,可令人驚奇的一幕便發生了,劍在空桌留下了齊齊整整約三尺餘的口子,眾人皆能感受劍氣自常無手中衝出,而桌子卻未因這劍的力道被橫劈成兩半。
「小二,千萬小心點,別再從這經過了,這銀子給掌櫃的賠那張桌子就是了。」常無隨即轉過身向小二施禮道歉,扔出了塊碎銀子,像是從未發生此事一般。
「青城掌門施一戶,你現在中的才是那腐筋斷骨毒,也得一個餘月才能真正的腐筋斷骨,您好好養著吧!這裡可有醫聖常道真人可為你解毒,可你這殺害原掌門師兄一事,恐怕也是瞞不住了吧!」唐門少年的語氣更加穩重,像是給青城掌門訂了死罪。
只見施一戶突然癱軟倒地,口中吐了一口黑血,便已是昏了過去,青城山眾人面面相覷,只有幾人上前給施一戶按壓人中,試圖讓其甦醒,而在座的江湖人士眾皆駭然,因為自始至終,沒有一人看出唐四少的下毒手法,或者看見他發出任何一發暗器。
眾人開始掂量著報仇一事,恐怕這三聖並未為他們出頭,反而是護住了那位唐門少年。
「青城之事便以罷了,可你劫鏢之事又該如何說起,又於青城峨嵋小校中殺了數位我們鏢局前去觀禮的數位鏢師。」大鏢師有禮地向三聖與少年問道。
「這事情峨嵋派也得說上兩句了,你唐四少殺了我家師叔,又擄走了我派師妹,還讓我家師妹寄信給你說好話,說都是青城派幹的,你倒是給我師妹灌下了甚麼迷魂湯藥?」峨嵋派中年齡稍長的尚綺香開口便問。
「我若要灌迷魂湯藥,不如灌藥給青城掌門三個月前從千紅樓迎回來的小妾,那可是人家的頭牌,沒個千兩萬兩銀子,恐怕也是贖不了身吧!」唐門青年接著說,隨後笑出了聲,朝小二招了招手,小二又過來給他的茶壺中續上了水。
幾位鏢師已經察覺了不對,斜眼看向青城派眾人。
「迴日鏢局所保之物皆大筆金銀財寶,唐門不幸,僅存我一人,倘若我要劫財,下幾味蒙汗藥,偷了幾十、幾百兩就綽綽有餘,只有運鏢到了,劫鏢我又運不走、帶不了,又沒在妓院有個頭牌相好,幾兩銀子就夠吃飽幾個月的飯,又何苦莫名開罪你們鏢局?」少年言語字字珠璣,點明了這些問題,直把眾位鏢師問的一愣一愣。
「又含血噴人,你可有證據?」其中一位青城長老眼見掌門暫時甦醒不了,便搭上了槍。
「敢問迴日鏢局,當時可有生還的鏢師?」少年有禮地問道。
「是有,只是三個月後,都在參加峨嵋青城小校時......。」大鏢師正要回問少年,卻又察覺了不對,恐怕那次大校也是殺人滅口之事而已。
「怎麼,我們青城也死了不少弟兄!」長老眼見局勢已倒向唐門一邊,仍死命掙扎著。
「那是師叔為了保護我,殺了你們幾個青城派的,才將我送下了山,遇見了唐家四少爺。」那眾人本以為的唐家四少揭開了斗笠,卸下了面紗,竟是一位妙齡女子,正是那被唐四少擄走的李綺玉。
客棧內眾人耳語聲大了起來,事情已朝向另外一個方向發展,就連當初誅滅唐門之事也顯得可疑起來。
「哼!你峨嵋派可出了跟唐門勾搭成姦的好師妹啊!」長老也與中譏諷著。
「你們青城派倒是交出我家師叔的屍身,讓我們驗過屍再說!」峨嵋派的三女俠之一站起身來便破口大罵。
三家門派大聲嚷嚷,終究吵不出個結果,青城山的幾位長老已有離開之意。
「今日就暫且這樣,改日我在向你們青城山討一個公道!」大鏢師忿忿然,喚來小二便丟了塊銀疙瘩,眾人便離開了。
隨之而走的,是青城山一行,兩個輩分最小的努力扒拉著掌門,想揹著他回青城刪去,醫聖常道搖了搖頭,仍快步跟上送了瓶藥便回到了座位上。
然而,萬事中的核心唐四少仍不見蹤影,道聖最終仍察覺了甚麼,抬起手喚來了店小二。
「你在這做了多久的小二?」常名問了句。
「大概快一年了。」小二有禮的回答
「那給我加份糖貽饅頭。」常名有些俏皮地多點了一道菜。
「好哩!掌櫃的,加份糖貽饅頭。」小二有力地說著。
只見掌櫃面色陰沉地走了過來,瞪了小二一眼。
「四川地界沒人敢說吃糖二字,記得下次別說糖貽饅頭,說石蜜饅頭就好!」掌櫃只差沒把巴掌印在小二臉上,小二點了點頭。
常名笑出了聲,雖唐門已經覆滅,可終有影響,連吃糖一詞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說,除非是江湖人士,但也只有一人沒有注意到這類習慣。
「小二,二二得四,你是小二,還是唐四,也只有你能無聲無息的給青城掌門下毒了。」常名扳起了面孔,常道和常無也察覺了異樣,收起了態度,反倒是先前裝扮成唐四的綺玉,鬆了口氣。
「那得看客官是點菜埋單,還是欠債還錢了?」小二說了句隱語,欠債還錢的前一句便是殺人償命,被藏在了點菜埋單之下。
「我們師兄弟三人確實濫殺無辜,你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常名倒是坦然,終是給青城派給當槍使了,也得負上責任。
小二放下了背在肩上的抹布,臉色陰沉地給三人又續上了杯水。
「我大哥在跟你對上暗器時,終是不往你要害處扎上數針,怕終究傷了武當和唐門的和氣。」唐四少給常道遞上了一顆丹丸,常道終是羞愧低下了頭。
「我二哥沒用那孔雀七色蠱,因為他自己未能解這種劇毒,怕用在人身上,但他始終佩服你的醫術。」唐四接著說道,給常名遞上了一顆丹丸,常名點了點頭。
「我三哥想多見你幾招劍招,失了先機,便敗了。」唐四也給了常無一顆丹丸。
「這是穿腸毒藥,倘若諸君覺得問心無愧的話,可以不要吃它。」唐四向三聖問了最後一句。
「哈哈哈!兩位兄弟,來世再會。」三人沒有多遲疑,便吃下了丹丸。
唐四倒是長呼了一口氣,沒有大仇得報的爽快,眼神倒是更加落寞了。
「幾位的茶水早已被下了孔雀七色蠱,丹藥是我這一年來最終做出的解藥,我已親身試過。」唐四笑道,三聖先是一愣,隨後卻也坦然笑了出來。
「勞煩幾位了,就說唐四少已死,死於武當三聖之手。」小二又背起了抹布,準備整理前面那幾桌客桌。
峨嵋派眾人看了唐四一眼,在大恩大仇面前終是一笑而過,都心生佩服,三人準備離開並拉上綺玉,準備上青城山討個公道,綺玉只是看了看小二一眼,有些感謝這幾個月來唐四的照顧。
而後也有傳說唐家四少殺了峨嵋四綺中的綺玉,只是後來天府客棧的小二也新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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